峨眉,我的交大,我的同学_研究生_李范_毕业

原标题:峨眉,我的交大,我的同学

峨眉,我的交大,我的同学

文 / 内79级 杨若群

前言:我是内79(内燃机车 79)学生,杨若群,在峨眉度过了4年的大学生活。 今年我们班大部分同学都要退休了,有感略抒,同时也回复校友约稿。

我们班有40人, 38名男生,2名女生,工科院校都这样,男多女少。学生大多是应届毕业高中生,有好几个年纪较大,其中我们的班长谭善光,至少比我们大10岁,湖南人。他可是绝顶聪明的人, 什么东西都是过目不忘,逻辑性极强,下一手好象棋。毕业后直接考入浙大研究生,以后留在浙大做教授了,几年前就退休了。王具宝(广西人),苑学文(吉林人), 石福颜(陕西人),黄天柱(湖南人),陈刚辉(福建人),上学前都是下过乡,当过工人. 老苑当过木工, 后来移民到澳洲,木工技术用上,还帮人家修理古典家具。这些大哥大姐,比我们这些高中毕业生懂事,有社会阅历,也比较会为人处事。学校也照顾他们,都是天然的“领导”,不少是学生会的干部,班长,书记啦!大哥大姐有时候也出手帮助小弟同学。有一次放假回家,在火车上,小弟矛毛(南京人)跟别人发生肢体冲突,大哥黄天柱挥拳相助制止了一场斗殴。石大姐帮我缝过几次被子。另一方面,小弟也有优势,基础好,学习成绩好。我们班成绩比较突出的几个,例如,王志平(云南人),蒋玉平(甘肃人)都是小弟级,都是学霸。志平同学因学习突出,全班第一,学校要他留校, 他死活不肯,就想回家乡, 最后如愿以偿。小蒋聪明,应届毕业研究生, 他导师是轨道专家沈志云院士。后来在美国读了博士,一直在福特(Ford)汽车公司工作, 我们在美国底特律碰过一次面,虽然都在美国,但转眼近30年没见面了。

说到研究生,我们班应届有四名同学上研究生,除了老谭和小蒋外,还有吕林(湖北人)和我,吕林去了武汉理工大学,我去了铁道科学院。那时候硕士研究生还不普及,上研究生不易。我和吕同学,就是想回家乡,考研究生是为了自寻出路。吕同学学术似乎不错,时不时朋友圈晒晒自己的博士生。我们是应届毕业研究生,毕业后有些同学都先后上研究生了, 刘继(上海人),吴玉莲(黑龙江人),施富强(山西人),林晨(内蒙人), 苏宏(四川人), 朱金陵 (浙江人),李范(湖北人),李范在英国获博士学位。我们79级学生,正逢中国改革初期,思想刚开放,大学里的政治课,都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同学们也身为“天之骄子”努力学习,整个班的学习风气很不错, 大家都比较刻苦努力,积极向上。

当然不是读研究生才是成功。其实毕业后参加工作的同学也有非常优秀,很多都是机车车辆方面的专家,李谷同学是动力强度测试专家,石毅(广西人),张道群(安徽人),黄国华(江西人), 李光誠(四川人),王新胜(山东人), 杨改林(四川人),徐洪春(山东人),封万军(河北人),王志平,王辉(辽宁人) 涂绪敏(江西人)王家和(天津人),他们都在不同的铁路局或铁路工厂从事自己的技术专业。徐洪春还从较高的领导岗位退休。

其他转行的同学,詹术才(四川人),冯建军(辽宁人),张涛(成都人),刘青(安徽人), 郭建民(河北人),张晓青(北京人), 王红接(浙江),成新潮(河南人), 陈钢辉(福建人),杨耿雄(福建人)。有开公司的, 有经商的,,有搞教育的,有当领导的, 各行各业, 各自为战,各有建树。无论你从事什么专业,什么职位, 很快大家都一样了,那就是大家都是退休职员。

说到成新朝同学,他移民加拿大, 其他旅居海外的同学有蒋玉平(美国),李范(美国), 苏宏(澳洲), 杨若群(美国), 苑学文(澳洲),吴玉莲(澳洲)。一个有趣的故事,我们班的李范,是个才子,能拉会唱,班里组织个文艺活动,都是他张罗。喜欢长跑,瘦猴略驼背, 独特的行走姿势。有天我在美国密执安州安娜堡( AnnArbor)大学城,一所公寓里, 远远地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,我跟我老婆调侃,我说那个人很像我一个大学同学。几个月后,美国的蒋同学告诉我,李范在我们这里。你说世界小不小!在密执安州与李范走散了20多年,有天在他加州家里与我一个朋友开party, 偶然发现了我的行踪, 你说人世间是否真有缘分啊!

曾经的集体,现在在世界各地,大家都缘于同学,都缘于峨眉交大。我们大家都想再相会,只是岁月不饶人,命运多舛, 有的同学我们再也见不到了,小江西涂绪敏同学因病过早地离开了我们。

毕业离校40年后, 回顾一下西南交大,感慨万分, 我冒昧地评论一下1979-1983 的西南交大, 仅是我个人的看法。

1. 思想保守

大家想过没有,为什么颇具名气的老唐山交大,会千里迢迢搬到大山沟里,活生生地给毁了?其实那个时期,很多学院都让搬迁, 如清华大学也让迁移四川绵阳,北方交大也让迁移河北石家庄…… 这些院校的领导很有心智,不是一味地服从命令,他们先成立筹办处或分校机构,再慢慢拖,直到拖黄为止。很难想象唐山交大的领导为何就如此直率!让搬就彻底搬啊! 最近的雄安副都,北京各大院校也是计划搬到新区的, 最后如何?服从命令与执行命令是有分寸的。直到今天也没有一个交大领导检讨一下搬迁做法。他们都作古了吧!留给我们晚辈们评判。要我说这些校领导,不是真正的教育家,而是政治家或军事家。

上学期间,政治学习几乎每周都有,政治马列党史课一直上到大三。那时候没有互联网,没有手机,没有微信, 只有说教。没有任何“异类”的文化政治课程。记得有个讲党史男老师,声貌并

举, 非常精彩。

学校的老师不敢乱说,鼓动学生借建筑材料辐射问题闹罢课,闹迁校,结果那些组织罢课的学生,在毕业分配时多少受到影响。学校没人为这事说句公道话!拉拢“积极正派”学生,一面许诺留校或好分配,一面鼓动这些学生高调响应号召到边疆去,服从分配。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,作为教育者不合适!

2. 教育僵化

不注重实际操作和动手能力的培养, 学生实习的机会很少, 没有机会参与实际社会活动。毕业后较长时间上不了手。学科狭窄陈旧,学生在校期间没有重选专业的机会, 几乎都是必修课。截留自己的毕业生, 没有深入人才交流(也许没人愿到山沟里工作)。我有个师兄, 考上机械系本科, 但他喜欢电器, 没法换到电机系,只好常去旁听电机系的课程, 后来他在电路设计方面颇有建树。

跟专业老师搞好关系很重要,如果你不认真学某教师的专业课, 不会迎奉取讨,肯定影响你的分配。分配到边缘地区就是惩罚手段。不过你要是上边有人,也好办。我认得77级有对恋人,女方家是部里领导, 给他们两个名额分配到北京某院。结果他们班同不服,联名举报到四川省高教局,愣是把分配给搅黄了。

我考研究生时,忽视了一门专业课, 有一次小测验不及格, 闹得沸沸扬扬。我离开学校不久, 有老师给我传话,说要不是考研生走了,否则分配有我好瞧的。 有个同学考上了出国预备研究生,到头来被顶替掉了, 就是因为导师另有所爱。

3. 教育环境极差

山沟里比较闭塞,学生教工除了上课吃饭其他活动极少, 看个电视都困难。每周六扛着板凳到名山露天剧场看那些老的掉牙的电影。图书馆,新书也很少。我在学校期间把数十集的红书“红旗飘飘”读完了。

离开学校,去趟县城很远,去火车站更远。学校有班车,还是不方便呀!和我几次丢掉班车, 从火车站走十几公里外到校区。从峨眉到成都,火车三小时, 有一次坐闷罐车到成都。还有一次困在成都两周,因为宝成线塌方,出不了成都。

四号桥旁边有一个教工家属办的饭馆,有个小卖部,有小储蓄所,有个小邮局。除此之外,就是一些附近村民的小摊贩, 买点水果青菜啥的,根本没有定点都市生活。

学校食堂的饭菜也很差,食堂门口都是遗弃的米饭剩菜,附近的村民收回去喂猪。学生住房,刚去时条件极差,7个人一房间。几年来搬了几个新楼,都是赶建的楼, 我们住的点式楼, 由于在山头上,地基没打好, 我们毕业后不久就拆了。学校的教工子弟,没有更多的工作机会,欺负外来的大学生。在美国有个比我低几级的女校友跟我侃,她曾经为受欺负的学生出手打抱不平。

学校对犯错误的同学,处理极狠,有个学生因盗窃被判了14年。我还知道有几个被勒令退学。

我说的是40年前的交大, 现在环境变了, 学校早就搬到成都了,学校排名也进步了,作为教育者, 从往日的教训中是不是应该学到些什么?无论如何,西南交大是我的母校,我感恩获益,终身牢记。希望交大能与时俱进,更上一层楼!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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