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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61
12月,没有暖气的南方,高凡已经在楼道里呆了近9个小时。
早上六点起床,晚上十二点睡觉,不吃晚饭,很少上厕所,连做梦都在背专业课框架,这样的考研生活高凡已经坚持了快一年。
倒计时指向了2019年12月21日,高凡虽然害怕生病感冒,但还是坚持在楼道里背书,因为“这样更清醒,效率更高”。
不可能不拼。
在中国教育在线发布的《2020年全国研究生招生调查报告》里,今年报考人数为341万人,创下研究生恢复考试以来的历史之最。
| 数据来源:教育部
第一门考试#考研政治#当天中午就上了微博热搜。背后的数字是,9亿人次阅读,截至目前已到14亿。
每年一次、热度递增的大型集体情绪狂欢,不过是再次告诉我们:这依然是一个学历至上的社会,而学历崇拜,无法将结果导向我们理想中的生活。
因为学历主义本质上是一场人们精心编制的神话。
01
学历社会是一种路径依赖
四川某大学大三的婷子决定考研时,和家人发牢骚:“中国人总有考不完的试”。虽然嘴上抱怨,但她私下里也承认:“我不想那么快就面对社会”。
从小学、初中、高中到大学,甚至大学时的各种证书考试和学位考试,我们的每一个人生阶段都由考试串联,考试甚至一度是大部分人的人生主要目标。
许知远提到过:“我的那些很优秀的同学,突然有一天进入一个不需要考试的社会的时候,他们会产生某种困惑和迷茫,好像突然就找不着人生的动力所在。”
考试成为了大部分人的人生惯性。
这些都基于我们对社会教育的认知模式,一是学历至上,二则是“起跑线思维”。这两种思维从不同的角度为我们展现了,考试如何串联起我们的人生。
在一个高度重视学历含金量(功利性价值)的社会,人们对学历,特别是名校的学历趋之若鹜。但要想获得名校的一纸文凭,就要上名牌大学;要上名牌大学,就要上名牌高中;如此推演下去,就是名牌初中、甚至名牌小学和幼儿园。
这让人联想到日本社会的“学历过滤器”。
“学历过滤器”来自一个18年的日本女大学生。她在毕业报名企业专场招聘时,发现报名企业专场招聘已经没有名额。但当她把学校换成了东大、早稻田这样的a类名校时,系统又显示出了空额。
中国同样如此,之前甚嚣尘上的中山公园相亲市场,甚至一度把学历作为第一个筛选资格。
学历崇拜像空气一样,植入在我们的日常里。
起跑线思维则是一个相反的递推过程。在香港tvb纪录片《没有起跑线?》里,“想要赢在起跑线”被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也许你已经对你6个月大时候的生活没有印象,但你想让你以后的小孩6个月之时干什么?
纪录片里的妈妈irene给出了她理想的答案,那就是“学习”。
因为大儿子没有重视学前教育,导致在面试好几家幼儿园都以失败告终,irene决定从二胎怀孕时,就好好规划baby的未来。
| 来源:纪录片《没有起跑线?》
和irene一样,大多数人认为,只有站上一个高起跑线,比如上一个名牌小学,才能在名牌初中的竞争中成为赢家;如此递推下去就是名牌高中、名牌大学,最后成为“人生赢家”。
如果从经济学角度描述上面的两个递推逻辑,那教育经历就是一个环环相扣的路径依赖的过程。你现在所上的学校是否是名牌,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你下一个阶段所上的学校是否也是名牌。
02
教育是流动的阶梯吗?
“考试已经是相对公平的手段了。”
“考研是我最后一次能把握的扭转人生的机会。”
“考上了,我的人生可以重头再来。”
考研就是一种这样的诱惑 —— 考上研是学历上的逆天改命,一部分人寄希望于这次考试能够让自己的人生读档重来。
从全世界来看,人们也对教育抱有相同的期待:教育让阶层流动起来。
但果真如此吗?
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时,联合国对日本教育调查评价道:“根据一个人在18岁时所取得的成绩,即可决定他的一生”。
起因是日本企业实行重视学历的终身聘用制和年功序列制,也就是把学历与就业机会和工资报酬的关系固定起来,促成了日本社会对高学历的追求。
现在日本已经进入了“全民大学”时代,情况又有所不同。水月昭道在《高学历穷忙族》一书中说道:“2015年的就业率(除了医牙药系之外,文科理科合在一起,平均)是52%,2人中就有1人没有稳定工作。每年大约有4000-5000人不得不成为自由职业者。”
在日本,硕士博士反而不好找工作,这也是一个讽刺的现实。
美国社会学家柯林斯则发现,19世纪中期的西方社会,教育的急剧扩张并未增加阶层流动的机会。
原因是随着教育的膨胀,学历也在贬值——曾经被视为精英的高中文凭一下变得全民皆有,本科训练也被研究生、博士生教育所取代。
在《出身》一书中,美国西北大学教授劳伦·a·里韦拉也揭示了同样残酷的事实:在研究美国顶尖金融公司的招聘流程中她发现,在许多公司,尤其是业内最有名的那些公司,非名校学生的简历会被直接丢弃。
所以教育的内容不再变得重要,真正让人们获得高薪工作的,是教育的结果,那一纸文凭。在这个过程里,教育成为了学历的代名词,并不是更好的教育能够改变阶层,而是更高的学历能够获得高薪工作,进而改变阶层。
于是,柯林斯在《文凭社会》里得到了结论:
教育不是流动的阶梯,而是人们精心编制的神话,它反而固化着阶层差异。
在接受澎湃新闻的采访中,柯林斯也关注到了中国:由于中国的人口总量很大,所以目前没有产生美国这般极端的文凭通胀,可能以后会有。又或者,中国会走上一条与美国不同的道路。
参考资料:
《文凭社会》,兰德尔·柯林斯著
《高学历穷忙族(working poor)》
《中国是一个文凭化社会,文凭犹如一张“通行证”》
纪录片《没有起跑线?》?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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